jeudi, juin 23, 2011

《鏡花緣》

版本與作者

  鏡花緣的作者在明清小說中是比較沒有爭議的,雖然也有人認為應該是許桂林、許喬林兄弟所著,但就近人胡適等學者考究應是李汝珍沒錯。在版本上主要流傳的是道光年間麥刻許序本;以及光緒年間李刻王韜序本。


《鏡花緣》本質上是一本怎麼樣的書

為何未曾被後人圈選?為何被歸「炫耀才學」?


  主要因素應為內容太多不必要而冗長的重複性內容描述,破壞故事進行的流暢度,也減低文學趣味的可咀嚼性,一般後人評價認為前五十回較具有可看性,一行人遊歷各國奇風異俗,對照平凡無奇的真實人生

  文中一開頭就引述班昭《女誡》裡的三從四德,以女人該有的行為舉止,規範束縛說起;全書行文之間,無處不賣弄作者有豐富的閱讀與知識

  作者在文中藉著花仙子轉世的才女口中所解對璇璣圖的解法,每一種解法都寫出來,若是專書解詩便罷,它卻是設置在一部小說中,讀來難以不覺厭煩

  又,作者將一切對應現實生活中鴻儒不被重視,書寫處處受到文字獄的侷限此一現象利用百才女的姓名做隱喻以舒展,而他這精心策劃的"名姓"在書中兩次大規模出現,第一次是碑上所刻所載,第二次是放榜百才女榜文

  除此還有一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數理聲韻、引經據典的篇章;若逐字逐句讀完全書,則我們從書中所知的,是作者的一生中他所熟會的一切知識;在故事前半段,他 利用多九公此一經驗老道的角色來說,他從《山海經》《神異志》《華陽國志》等書中所得知-所描述-的國家;或是藉由作者的設定來隱喻諷刺一些人性面的實體 化而成的國家;在後半段他用百位才女當作他的化身,透過她們彼此之間的互動,作者以一種自問自答的方式展露所學,又無一遺漏、面面俱到的都講出來了,但在 文學中,這種大剌剌,是一種失之掩逸的不美,失去文學耐人尋味的地方,也失去了讀者的耐心。

  中國多數文學中都有這種把故事寫死的問題,大概是文以載道的關係,不說清楚,曖昧不明是有違載道精神的。


《鏡花緣》在文學上的價值

臥遊與謫仙


  要說《鏡花緣》毫無價值也非。他脈承了中國文學中〈臥遊〉一系列的小說體集大成。且融會貫通的加上自己的想像,用文學筆觸寫出來,在當時或才子佳人,或妖魔 鬼怪,或忠孝俠義;此一冒險犯難新穎的故事題材為中國文學開了一朵不同香味的花,使中國也可以有像〈奧德塞〉〈格列佛〉一類的文學故事。

  謫仙是中國近代深受宗教影響所產生的文學型態,尤其是道教的修仙謫仙,佛教的投胎輪迴。在鏡花緣中大量採用謫仙此一素材,百花仙子與其他九十九位花仙子的謫仙歷劫,四散凡間,最後又聚集在一起完成使命後重返仙界。


《鏡花緣》幾點探討

女性主義與香草美人:武周與滿清


  鏡花緣與其他故事一點不同在於:文中的女性意識抬頭究竟是否為女權主義的先驅。胡適甚讚此書之一點為「言及千年來被忽略的女權話題」,但是也有學者從香草美人的角度認為,作者還是沒有為女性發聲,只是拐著彎罵,隱著罵,偷著罵。

  若以香草美人典故來論,則武周的女性社會只是女人國的一個形態,他終究不是正統的、可登殿堂的。她仍是歷史洪流中的插曲,一個不小心被女人篡位的短暫數十 年;女人登大位,名不正言不順,仍是髒的,不堪的,就像滿清此一蠻夷之族的入侵與控制,對於儒者漢人來說,此乃是不可接受的荒謬,滿清終究是會被顛覆的, 會被反的,就像武周被駱賓王等人逼宮推翻。

諸異國特色設定的來源:古本與諷刺

  諸異國大致可粗分為三類,一是源系古本即有所記載的,如貫胸國、鮫人、蠶女、當康、果然、麟鳳、狻猊等奇異生物。

  另一系統則是較多成分是作者自己想像,並以人性良惡面加以誇飾而具體化呈現,如君子國、大人國、淑士國、雙面國等等

  另 一小類是其他文獻已載,但是由作者大量加諸詮釋,放入一些想法,如無啟國,女兒國。無啟國就中國千百年來無後為大的龐大枷鎖所解出的新理想型態,如果沒有 傳宗接代的問題,則人不必爭,不必分。女兒國中對纏小腳套用在男人身上時,男人的一種易地而處的同理心發揮,是作者的觀察、跨性別的想像與體諒。


男子做閨音:女子可憐、黜男性

  男子做閨音由來已久,至明清故事中多有女孩兒嬌滴可憐 (可叫人憐愛),而男性粗魯污俗,最明顯的例子是紅樓夢中賈寶玉認為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作者將自己的聰明才智不假一百位才子而藉一百位才女口中 說出,實受此一風氣影響,她筆下的女子也不為情感所苦,是真真脫俗空靈,而可以優遊在才智聰明的環境裡,此一故事背景也真得是武周時代才可順理成章,鋪應 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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